《以法之名》即将迎来收官，追剧的人大概都骂过柳韵吧？陷入围猎被丈夫戳穿还嘴硬的女人，确实让人看得血压飙升。弹幕里刷满 “蠢得离谱”“这脑子怎么混到主任位置的”，可越往后看越发现，这“蠢”里藏着的全是门道，毛俊杰把这个角色演得像块浸了水的海绵，捏一把全是戏。

　　柳韵的 “蠢” 从来不是真傻，是被特权泡软了骨头的钝。

　　她是检察长的妻子，政法委书记的外甥女，从出生起就站在别人挤破头都够不着的位置。审批文件时大笔一挥的爽快，面对质疑时轻描淡写的一句 “出了事我担着”，哪是什么蠢，分明是长期活在权力保护伞下的惯性。柳韵的眼神里得带着点 “漫不经心的傲慢”—— 不是刻意耍横，是打心底里觉得 “规矩是给别人定的”。就像她给万海集团签担保合同时，手指在文件上敲了三下才落笔，那小动作里藏着的，是对规则的轻视，也是对自己身份的绝对自信。

　　最绝的是那场家庭对手戏。丈夫摔碎茶杯质问她 “知不知道这是犯罪”，她先是愣了半秒，随机愤怒回怼：我就买个房，怎么就犯罪了，我又不是没给钱。”语气里的委屈和理直气壮，把 “特权阶层的认知偏差” 演活了。毛俊杰特意设计了个细节，说话时手一直攥着沙发扶手，指节发白却脸上带笑 —— 那是她心里慌了，却还在用身份惯性硬撑。

　　为了抓住这种 “病态的安全感”，毛俊杰做了仔细揣摩， “不是故意刁难，是常年握有选择权的自然流露”。她把这些细节揉进柳韵的步态里——走路时后背挺得笔直，却总习惯性地往人多的地方靠，像只需要群体体温的兽。

　　柳韵的 “蠢” 还是被欲望烧昏头的急。

　　她不是不知道万海集团有问题，只是太想要 “自己挣来的政绩”。作为检察长的妻子，她永远活在丈夫的光环下，连回娘家都被亲戚打趣 “沾了男人的光”。所以当开发商递来 “合作共赢” 的诱饵时，她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。毛俊杰在采访里说，她特意给柳韵加了个转笔的小动作，每次算计利益时笔转得飞快，一碰到棘手的问题笔就卡在指缝里 —— 那是角色内心的算盘声。 “她不是天生的坏人，是被一步一步的小甜头喂成了这样”，就像温水煮青蛙，等她发现不对劲时，已经跳不出来了。

　　现在再回头看那些骂柳韵 “蠢” 的弹幕，反而成了对毛俊杰演技的最好证明。能把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角色，演得让观众忍不住琢磨 “她为什么会这样”，这本身就是本事。从《丑女无敌》里扭着腰肢的裴娜，到《以法之名》里让人又气又叹的柳韵，毛俊杰用 17 年证明：好演员从不怕角色 “不讨喜”，毕竟能把 “蠢” 演得层次分明，本身就是演技的教科书。